破碎故事之心（十六）
“甜妈你这星期的八卦放哪里了？”王思源一个转身坐在甘甜前面，“借我看看！”
甘甜甘甜，人美歌甜，她长了一张大嘴，马尾扎在脑后，说话略带犀利，眉梢眼角都是风韵。
初中有一首歌怎么唱来着，“你用甘甜的乳汁哺育了我……”每每想起这首歌，蒋婳都不敢直视甘甜这个名字，蒋婳一度鄙视自己如此龌蹉，心里老是想着些不正经的东西。
她基本上不离座，与众多女生联系情感的方式便是每周一本的“八卦周刊”。
“你们女生都喜欢看八卦吗？”大汉凑过来问蒋婳，“也不一定，不过这看八卦就像你们看球星一样呗。”蒋婳也不抬头，只是把音量调小。
“那你现在在干嘛？我听听？”大汉扯下一只耳机，mp3里正放着杨小姐的歌，“我也不是大无畏，我也不是不怕死……爱你不用合情理……”
“听得懂吗？”蒋婳歪过头，笑着看他。
杨千嬅的《勇》，唱的却不勇。
望着是万马千军我却不敢冲。
大汉摇了摇头，蒋婳眨了眨眼，看着他的鼻尖，突然很想流泪，“品味不够呀！别听了。”她收回耳机，快上课了。
快临近期末了，这次期末，基本上决定下一年的分班，文理分班，文理中平行班、重点班划分。
选文选理各有原因，有人是因为理科不好，有人是因为确实喜欢文科，很无奈的是，蒋婳确实理科不好，但很幸运的是，她确实很喜欢文科，所以毫不犹豫，文科是她的归宿。
而他，当然是选理了，没有一点疑虑。
有时候蒋婳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够喜欢他，因为自己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，没有为他改选理科，毕竟她闲时所学的校园文学都告诉她，爱他就紧紧跟随他的决定。
但是如果要在经受理科摧残和大汉之间做出选择，无论选多少次，她，都会义无反顾的选——理科的背面，明明发际线已经够高了，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面临脱发危机。
这当然也是爱，爱他就要让自己变得更好，在自己合适的地方发光发热。蒋婳对自己这样说。
英语杨发了一张卷子，讲完两篇阅读以后才放人，大家都火急火燎地冲向食堂，慢一步糖醋排骨都会连渣都不剩，蒋婳也不例外，和周希拿着勺子便冲向食堂。
旁边那位早就消失了，校队今天加训，为了迎接下周到访的国际学校。由秋雨哥传达英语杨的讲话精神。
今日训练完结得早，大汉吃完饭便剔着牙溜达回教室，黑板上还留着杨的板书，大汉哀叹了一声，自知今晚免不了秋雨哥的唠叨。
经过蒋婳桌旁的时候他听了听，“不然先拿师太卷子看一下批注？笨鸟先飞嘛！”
他把手从兜里伸出来，领着一个角，也不注意用力，一抽，反而把搁在卷子上的笔袋抽掉了，里面小东西散落一地。
也有没去吃饭的同学，警惕地看了大汉一眼，更多是怨恨吧，扰人安静。
好多小纸条！
大汉蹲下，一张一张捡起来，有的叠在一起，有的大赤赤的散开，多是聊天记录。
“回学校的时候帮我带一个煎饼果子／好嘞／你怎么还不走／敢情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移动的煎饼果子呀！／那可不？！【大笑脸】”
诸如此类，有和秋雨哥的，有和刘曦的，有和周希的，有和自己的……
有病呀！干嘛收集这些没有用的东西。
看着看着自己却笑了，他从不记得自己曾经和她传了那么多纸条，有的东西他已经忘却，她却还记得。
居然有这臭毛病。
最后拾到的这张，叠的整整齐齐，没有标注，没有姓名，简简单单，就是之前用的作文纸，一点也不显眼。又是和谁的聊天呢……
鬼使神差，他慢慢舒展开来，果然折了好几道，字迹都染上折痕。上面写道：
“大汉，你一定很吃惊吧！其实我也不知道说什么，有些词穷，你收过的情书有很多，这封应该是最平淡无奇的吧……”
大汉顺着看下去，屏住呼吸。
“还是得说，很开心以后你再也不会人烦讲数学题了，我也很高兴不会有人再缠着叫我师太了，希望万事遂意，大……”没有接着写下去。
他慌慌忙忙折上几层，胡乱塞进笔袋，拉上笔袋，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。
他坐回座位，揉了揉头发，呆了好久。
当教室里仅存的一个同学外出吃饭时，他才反应过来，把卷子还回她桌上，又把笔袋拉链拉开。
之前是这个样子的。
随后便坐到秋雨哥位子上，拿出书开始温习起来，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……
上次月考排名，这几天应该出来了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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